南风不解意

不问来路,不问归期。


-《相见欢》衍生同人
-李渐鸿x李衍秋

碧空如洗,烈日下,是正顶着暑气洗衣服的李渐鸿。

“爹。”段岭蹲在一旁,撑着脸问他:“给我说说家里的事,成不?”

“嗳,我儿想听什么?”李渐鸿随手将额上的汗抹了,将衣服扔回水盆里,掌心贴着身上的粗布蹭了几下,示意段岭来怀里坐着听。“说你四叔?”

段岭起身,再无半点初见时的拘谨,往他怀里靠去。李渐鸿宽大厚实的掌心挡在他头顶,像是夏日乘凉的凉棚。

“都行。”段岭点头,催道:“爹说罢。”

“你四叔身体不好,爹从前不懂事,总说他是个药罐子。”李渐鸿漫不经心地说:“因此,从来不带他出去玩儿。有次父皇…你爷爷,让我带他打猎去,爹将他丢在假山后头,一个人翻墙走了……”

是夜。

小李渐鸿一掌撑着墙头,另手提着兔子耳朵,轻车熟路地翻过墙来,满院侍卫,竟无一人发觉。

斗笠下,是孩童尚未长开的面容,却隐隐带了几分英气。

“四弟。”他屈起二指,叩了叩门。片刻后,屋内一阵脚步声传来,李渐鸿眼中显出几分喜色,然而并无一人来应,再过了会儿,连带着屋内的烛火也被吹熄了。

小李渐鸿随手将兔子往地上一放,翻墙出去了。

半晌,小李衍秋推门出来,看了眼空荡荡地院子,将那落单的小兔捧进了房中。

“爹真坏。”段岭玩着李渐鸿身上的玉璜,目不转睛。“然后呢,四叔也没生气?”

“后来爹看见他将那兔子养了起来,想是消气了。”李渐鸿笑道:“来日,我儿可当面问他此事。”

“还有么?”段岭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四叔起了兴趣。直至日后他与李衍秋相会时,便有着与生俱来的熟稔。

“有……”

殿内,明烛如昼。

汝窑的官瓷,盛着乌色的汤药,腾升的雾气中都带着一股苦味。

新来的太医刚换的补药方子,李衍秋喝不惯,李渐鸿赔罪心切,索性替弟弟一口饮尽,倒也没觉出有多难喝来。

“打那以后,你四叔便时不时让爹替他喝药。大补的老参汤,还掺着别的药材,喝得爹头疼。”李渐鸿并起二指,在段岭的头上轻轻敲了敲,感慨道:“但不喝,他便要亲自让爹头疼。左右都是要疼的,不如喝了。”

“来去匆匆,三年五载也未与你四叔见过几次,想来现是不怕苦了。”李渐鸿唇角轻扬,显是心情极好。说罢长腿一勾,将那浆洗衣物的水盆勾至身前,“我儿且让开,爹洗完衣服,再陪你温书去——”

春去夏犹清,几缕清风挟落花而来,段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。

无非是,天意怜幽草,人间重晚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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