夺梦 | 欧凯欧 《故事之外的故事》1
·本文为欧凯欧同人文，根据番外进行衍生，含大量自设
·出场：《夺梦》《天地白驹》《北城天街》
Chapter1
一轮圆月高悬在半空，农历的八月十五，今天是中国的中秋节。
欧启航快步从实验楼出来，用英文和同一工作室的伙伴道了声节日快乐。长达18个小时的实验让他感到疲惫不堪，走进宿舍的那一刹那，他甚至能看到自己脑袋上的能量条“唰”地清零，却还是坚持着给早已没电关机的手机连上电源，才允许自己倒在床上。
这是来美国过的第二个中秋……他痛苦地翻过身，接上电源的手机亮起屏幕，上面显示着2个未接来电，以及数个未读消息。
未接来电是母亲打来的，欧启航实在没有力气回拨，于是发去几张前天和同学聚餐的照片，表明自己正在外边欢度中秋，让远在大洋彼岸的母亲别担心。其余的消息，则来自周昇、余皓等人，包括微信加的华人同学。欧启航划了半天，才在最末尾找到他最想看到的那条信息。
陈烨凯只发来了一张窗外的月亮，并附上简短的“中秋快乐”四字。
这倒是十分符合他的作风。欧启航想跑去窗边拍一张发回去，奈何一缕乌云挡住了月光，索性不拍了。
来美国的两年里，他和陈烨凯仍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联系，但聊天内容仅局限于分享学习日常，自己又去了哪儿玩，碰到什么糟心事等。欧启航的室友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英国小哥，偶尔会问他在和谁发消息，他也只是笑着解释是自己远在中国的哥哥。
“令人羡慕的亲情，我和我哥哥之间相处就很尴尬。”某一天，室友赞叹道。
“其实也不是……”欧启航想了想答道，“我们之间有时候也会陷入尴尬里。”
大四那年，同学们都在忙着争取保研，参与春招，欧启航却对自己的未来十分茫然。他对保研本校并没有太大的欲望，也不想投入工作中接受996的福报，用他的话来说：“既然以后还要打几十年的工，何必急于一时呢？”，于是在众人开始内卷的时刻，他便如没事人一般，与陈烨凯逛遍了北京的每一个角落——在北海公园滑冰，骑着单车穿过老胡同，沐浴什刹海的霞光，在灵谷寺等钟声响起。并买了台拍立得相机，将拍下来的照片贴满了整面墙。
“你这样下去可不行。”陈烨凯与他对坐在日料店里，俨然一副长辈的模样。
欧启航却是心不在焉的样子，往调味碟里挤芥末，倒酱油。陈烨凯点的菜品摆满了一桌，在清华读本科四三年里，这家日料店是他们最常光顾的。
“我觉得这样挺好的。”欧启航笑着看了他一眼，“你越来越像个老爸了，凯凯！”
几乎所有人都认为，凭欧启航的能力，保研本校或北大，再从研究生读到博士，用一篇又一篇的论文砸开学术圈的大门，最终便能轻而易举地通往繁华的康庄大道。但陈烨凯知道，欧启航对学术并没有多大兴趣，是以在过去的一年中从未催促他拿定主意。直到看见欧启航仍对未来没什么期待的样子，他终于开始担忧起来。
日料店的清酒喝起来如饮料一般，喝到一半时两人又因为“未来目标”一事争吵了起来，于是不服输地继续喝，直到日料店将近打烊时，桌上已摆满了数个酒瓶。
“还说你……你比我能喝！”欧启航趴在桌子上，感到一阵头晕目眩，率先不行了。
陈烨凯的白衬衣解开了最上端的三粒纽扣，从脖子到耳根红了一块，面上带着醉意，想去将欧启航扶起来。
喝醉了的人实在很沉，陈烨凯勉力扶了两下只能作罢，欧启航却在这时抬起头，示意自己还能动。
“还吃不吃？不吃结账了。”陈烨凯无奈地叫店员过来买单，账上顿时刷走五千块钱，看也没看便将那收据扔了。
“还要多远，才能进入你的心——”大街上，欧启航踉踉跄跄地背过身，开始倒退着走。“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，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……”
九月中旬，北京已步入秋天。寂静的夜晚里，几片落叶从树枝上飘落下来，那细微的响声如动物的爪子般，轻轻挠了挠人类心底最柔软的地方。万物更迭、秋去春来，落叶触地的那一刹，亦有新的生机于静夜中悄然生长。
“喝醉了就唱歌是什么毛病？”陈烨凯无奈的摇摇头，将对着垃圾桶唱歌的欧启航拉回来，同时意识到自己也有点喝多了，于是就近坐在街边的长椅上。
银月如盘，皎白的月光穿过婆娑树影，洒在二人身上。
“凯凯，凯叔。”欧启航站定，于长椅前倾身，带着酒气凑到陈烨凯的耳畔，说道，“我……”
“其实你也喜欢我，对不对？”欧启航的音量逐渐放低，犹如在说服自己一般，旋即便倒坐在陈烨凯身侧的长椅上，与他肩并肩挨在一起，显是喝醉了。
轮到陈烨凯说不出话了，他想起数年前同林泽的那场辩论，最终不得不认定，那头被自己赶走的狡猾的小狐狸，始终记得自己家在哪里，在潜伏了数年后又识门识路地闯了进来，并决心把这里占为己有。
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欧启航喝这么醉，往常大伙聚餐的时候，欧启航也只是略喝点啤酒便作罢，不知道这小子酒量如何。如果两人一同晕倒在街上，第二天醒来的场面一定十分难看。
“起来——！”夜十二点，陈烨凯与出租车司机合力将欧启航半推半搬带上出租车，回到自己在北京的教师公寓里。
回到公寓的时候，欧启航的酒已差不多醒了，从出租车下来时还大声朝司机道谢。
“谢谢！”欧启航被推下出租车，正兴奋地朝司机挥手。
“别谢了，已经开走了。”陈烨凯按电梯，数字跳转到19楼，便进公寓里给欧启航找毛巾和换洗的衣物，让他洗澡醒酒。
45平方的小公寓里，充斥着两人共同的生活气息。玄关处还摆放着上回两人换过来的鸳鸯鞋，陈烨凯在衣柜里堆满的白衬衫中找到一条印有高达的浴巾，吁了口气。
出房门时欧启航已洗好了，额前的头发还滴着水，全身赤裸着站在浴室门后，从玻璃门后四处张望着找他，那样子如同一只等待主人来接的流浪狗。
“我找不到浴巾……”浴室的门半掩着，欧启航的酒已经醒了，局促不安地道。
陈烨凯把浴巾和衣服递过去，片刻后欧启航从浴室里出来，换他进去洗。
洗过澡的两人身上都带着好闻的肥皂味，酒气也散了。于是陈烨凯把灯关了，只留下一盏仿真烛光灯，昏黄的灯光于黑夜中无声地跳动着。
窗外下起了小雨，酒意散后，意识开始逐渐变得清醒起来，陈烨凯更是困意全无，生怕欧启航又说出什么话来。与此同时，他敏锐地感觉到身侧的人正在缓慢而小心地翻身。
“睡不着？”陈烨凯开口道。
“嗯。”欧启航闷在被子里应了一声。
陈烨凯又回道：“我也睡不着。”
后续：见微博同名 @南风不解意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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